【冰九】人渣的绝地反杀（一）-七华夜

对，这篇就是去年的坑《掠心》，挖出来重写

黑黝黝的房间里，从房梁上垂下来一根铁索。铁索的末端吊着一个圆环。圆环扣着一个人的腰。如果那还能算是‘人’的话。这个‘人’蓬头垢面，犹如疯子。最可怕的是，他的四肢全都被切断了。肩膀和大腿，只有四个光秃秃的肉球。碰一碰，他就会发出喑哑的‘啊啊’声。他的舌头也被人生生拔去，所以说不出完整的词句。
沈清秋不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吊了几百年，世间所有的酷刑都能在他的残躯找到痕迹，按理说光流的血都可以汇聚成河，早该死得透透的，偏生那小畜生硬吊着他一口气，无尽的折磨、无边的绝望。每一天的朝阳带给他的从来不是希望，如果可以，他希望日落不再升起。
厚重的木门吱吱作响，刺眼的光亮让沈清秋下意识的转头眯眼。
“师尊别来无恙否～”
带适应了光线，沈清秋才看清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逆光而立。洛冰河！
洛冰河着黑色盘龙氅不怒自威，额间赤红魔纹透着丝妖异，就这么好整以暇的欣赏这尊“人彘”，感受到锐利的视线，才走上前去。
洛冰河拨开沈清秋覆面的蓬蓬乌发，露出一张满是血圬的脸，只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，洛冰河钳住他的下颚抬起：“啧啧，真是不能看了～”
沈清秋口不能言，只是冷冷的盯着洛冰河发出嘲讽的嗤笑。
这倒是让洛冰河有些意外了，本以为一个人被折磨那么多年早该疯了，他不过是因为去了一趟异界，发现了另一种未曾想过的活法，一时心血来潮来见见故人罢了。
原以为污发下看到的会是一双麻木混沌的眼睛，或是憎恶爬满血丝的眼睛，结果却是这么一双冷咧清明的眼眸。
刚才沈清秋是在嘲讽他吧？嘴角的鄙夷他看得分明，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看他了呢？
洛冰河突然起了玩心，凑近沈清秋，也不嫌脏，笑道：“师尊如果求饶的话，徒儿兴许能给您一个痛快。”
换来的只是一声冷哼，那双眼中没有半分屈服，即使身体残破至此，内心却无半点臣服。
有意思，洛冰河勾起嘴角，他突然想玩个游戏，给这百无聊赖的日子寻个乐子。

当沈清秋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，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污糟的牢房，置身于华丽的宫殿。
撑着虚弱的身子坐起来打量四周环境，只觉四肢酸软无力……沈清秋瞪大了眼睛，惊奇的发现自己又有了四肢，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，又捏了捏双腿，生怕是梦一场。
待看到推门而入的洛冰河，沈清秋的心瞬间冷了下来，不用说，定是小畜生干的好事，他可不认为洛冰河会安什么好心。
“徒儿为师尊重塑的身体，师尊可满意？”
“畜生又玩什么花样。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。
洛冰河摇摇头，“师尊果然不适合开口说话呀，生生毁了一幅美人初醒图。”
沈清秋看到洛冰河眼角带着丝狎昵神色，莫名感到一阵恶寒，恨声道：“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！”
“……”洛冰河产生了一种他是正在捣蛋的熊孩子的错觉，“我闹？师尊是不是对我们的恩怨有什么误解？”
“杀人不过头点地，过去纵使我对你有百般的不好，你也早已经千刀万剐的还了回来，你还想怎样？到底要闹出个什么结果？”
“嗯～”洛冰河两指抵着自己的下巴歪着头仿佛真的在思考，“我做了个梦，梦里的师尊温柔体贴，对我百般可怜，万般迁就……”
沈清秋笑了，笑得洛冰河微微一愣，耽于水木清华里，他突然想起，他似乎从未见过沈清秋笑。那边的洛冰河舍了后宫三千，一门心思扑在沈清秋身上，果然是有旁人比不上的妙处，正心猿意马之际，沈清秋开口了。
“你果然是在做梦。”
“……”洛冰河想，沈清秋就不应该有舌头这种器官，太毁画风！
“怎么，想让我配合着演上一出？”
洛冰河心里还真有点想法，尝尝沈清秋是个什么滋味，让另一个他痴心不悔，视美人如无物。
“下辈子再做梦吧。”
洛冰河：……
果然还是拔了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