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羡澄】裂魂（四）
大名已定，魏婴放弃了挣扎，至此世间多了一幅可乐景象：每当善财童子似的小娃娃大喊一声“仙子”，不远处就会跑来一头……不甚美丽的公犬。
是夜，江澄更衣正欲就寝，外间却响起了敲门声，疑惑的开门除了兜头一阵凉风什么也没瞧见。
感觉裤腿下坠这才低头看去，原来是他那三头身的小外甥。
金凌怀抱小仙子，仰着脑袋用盛满月光的晶亮双眸望着江澄：“舅舅，阿凌想和你一起睡。”
软糯的声线穿透心房，冷傲的江澄也无法抵御“天真无邪”的杀伤力，正要答应却见金凌抱着的小仙子，顿生不妙的预感：“你抱着小仙子作甚？”
金凌理所当然道：“小仙子和我睡。”
“……”也就是说他不只要帮姐姐哄孩子，还要哄孩子的狗？
魏婴一瞧江澄便秘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什么，哼，爷不但要替师姐照看娃娃，还要当娃娃的宠物！
江澄觉得，不能这么宠孩子，板起脸来义正言辞的打算拒绝金凌的请求……
金凌抱着小仙子爬上了床，朝站在门口的江澄拍了拍身侧的床板：“舅舅快来！”
江澄无力扶额……就……就这一次。
夜间，江澄做了个沉重且窒息的噩梦，于冷汗淋漓中醒来，睡相糟糕至极的金凌整个滚到他身上，难怪有鬼压床的感觉。至于魏婴更是恶劣，瘫开四肢趴江澄脸上……
江澄把魏婴扒拉下来，呸呸吐出了几根狗毛，拎着睡得香甜的魏婴“啪啪”打起屁股。
“呜呜～”江晚吟你个缺德玩意儿，半夜虐待小动物！
那一年，金凌七岁。
“说，为什么跟人打架。”江澄拧着眉，目沉如水。
“他骂我有爹生没娘养！”
“所以你就踹人小弟弟？”
金凌抿着唇不说话。
江澄：“我江氏血脉不容欺凌，就算你打断他的腿我也不会说什么，可你不但放狗咬，还踹人家独苗的命根子！”
魏婴蹲在一边低着头呜呜咽咽的装可怜。
“罚你绕着莲花坞跑十圈！”
金凌：“不是我踹的，是仙子！”
魏婴：……
江澄瞅了一眼心虚的魏婴：“一起跑二十圈。”
魏婴幽怨的看着金凌：我们之间出现了叛徒！
那一年，金凌十岁。
“汪汪汪—汪汪！”
“呀呀呀～打～”
“够了，成何体统！”江澄出声喝止了打起来的一人一狗，卷起金凌被挠成丝的衣裳查看，好在没伤到皮肉。
魏婴磨了磨爪子，这孩子太熊，他实在没忍住！
金凌噘着嘴委屈道：“我只想给仙子修剪一下毛发，让它更漂亮些，牵出去也遭狗喜欢。”
“咳～”江澄瞧了眼参差不齐，东秃一块西缺一角的皮毛轻咳声。
“汪呜～”你在笑吧，是在笑吧！(▼ヘ▼#)
江澄抱过仙子，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梳理凌乱的毛：“仙子通人性，也是要面子的，罚你这个月的月钱给仙子买牛肉加餐。”
“汪呜～”还是师弟好啊。
金凌心疼自己的零花钱，心里算了算，道：“不如我买块布料让丫头给仙子裁件衣裳吧。”
江澄取过剪刀修理剪坏的毛：“你若赤身出门，必回被说‘呀，这人好不要脸竟然不穿衣服！’，但仙子若穿衣出门，没准其他狗儿也会想，‘呀～这狗好不要脸，竟然穿衣服！’”
魏婴：师弟说得好有道理！
金凌：“……舅舅，我觉得……”你想多了。
“去吧。”江澄专注修毛头也不抬，哎呀，这边似乎剪多了。
金凌无奈，满腹委屈的去集市买牛肉回来哄仙子。
一炷香后，江澄放下剪刀：“好了，你也去玩吧。”
剪完毛后的魏婴觉得神清气爽，满怀期待的跑去池塘……
魏婴对着水中的秃狗一坐就是半天：朕很痛，但是朕不说。
“仙子，你在这啊！”丫鬟捧来一块皮草和量尺，“宗主说给你裁件衣裳，虎皮的哟～”
呵呵～
这一年，金凌十六岁。
“汪——”
“仙子，别跑啊，隔壁小白多可爱啊。”
隔壁小白？这不人常说的邻村翠花吗！就算是犬界西施，他也不能日狗啊！
金凌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能抓住仙子，魏婴正得意，结果就乐极生悲了，被紫电卷进了江澄的怀抱里。
逃过了外甥没逃过舅舅，魏婴剧烈挣扎起来，这舅甥俩不知发什么疯，说他作为一只狗已经是几十岁的老人家了，再不繁衍后代就来不及了。
去你大爷的，哥年轻健壮得很！
江澄提起魏婴的后退：“十三年也不见发情，莫不是有病吧？”
你才有病！有本事趴下，爷爷日得你烟消云散！
玩笑过后，江澄放下魏婴，对金凌说道：“下个月是你第一次夜猎，快去准备吧。”
余怒未消的魏婴跳起来打算啃江澄两口，不料突然一阵剧痛来袭，身体顿时失了气力直直坠落倒地痉挛抽搐。
“仙子！你怎么了仙子！”
魏婴只觉眼晕耳鸣，灵魂仿佛要被撕裂抽离一般，紧接着便人事不知了。
而此时，远方莫家庄一处破败小屋内，一个少年同样倒在圆环咒阵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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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剧场
江澄抱过仙子，放在腿上一下一下梳理凌乱的毛：“仙子通人性，也是要面子的，罚你这个月的月钱给仙子买牛肉加餐。”
金凌：“舅舅……那是我的狗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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