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华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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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来相见

九门齐八是个算命的,仙人独行,无所牵绊,他逍遥自在的日子结束于张启山来到长沙,开始于尹新月到来长沙。
张大佛爷大婚之日他没去,纠纠缠缠这么些年,丢了心,失了魂,最后倾尽家财给心上人“买”了个媳妇回来,齐八除了苦笑,再做不出别的表情。
张启山宣布婚期那一夜,齐铁嘴喝了两瓶二锅头借足了胆,预支了未来几年份的脸,向佛爷表了白。结果佛爷沉默了半晌,才缓缓道:“我怕绝后。”
齐铁嘴一愣,这个理由让千言万语随风散了。
齐铁嘴不是个找虐的人,说不出祝他们百年好合的违心话,当天他就穿上吃饭的行头,牵着自家小灰驴,离开长沙,行走天下。
后来的许多年,张启山忙抗战,忙着勾引斗角,一直也没得到齐铁嘴的消息。
再后来,听说北方有个军阀,年轻有为,雷厉风行,就是封建迷信,走哪儿都带着个算命的,怎么听着有些耳熟?
因着军事部署,张启山前去与这位军阀会谈,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,熟悉的面容令刻意遗忘的情感排山倒海涌来。
“你……还好吗?”最终,张启山也只能憋出这不痛不痒的几个字。
“挺好。”
两人无言对视了片刻,还是齐铁嘴先开了口:“你是来找司令谈公务的吧,正事要紧,咱改日再叙。”
插肩而过时,张启山颤抖着嘴唇,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。
………………
张启山:我早已明白,比绝后更痛苦的是绝情,绝了你我的情。
齐铁嘴:张启山,你知道吗,我找到一个很像你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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